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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0章 盜竊的罪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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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時候,唯有把當時的情況講清楚,或許才能找出關鍵的證據。

畢竟她也不相信沈茹初會做出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來,這都是伊雲纖塵一手搞的鬼!

伊雲纖塵清冷的目光掃了沈秀一眼,突然註意到沈秀發髻上玫紅色的絹花,而花瓣周圍有幾片鵝黃色葉子擁簇著。

看著這金色葉片,伊雲纖塵的腦海裏忽然閃現出周心兒的身影。

如果此時站在沈茹初身邊的人是那個城府頗深的周心兒,想來今日之事沒那麽輕易了結。可即便今日站在沈茹初身邊的是周心兒,那也一樣不能阻攔這樣一個事實。

而眼前的這個沈秀,顯然沒有周心兒的格局、眼界、以及心思。

只不過沈秀身為局外人比沈茹初稍微清醒一點而已,又或者沈秀本來就沒有沈茹初那可以頤指氣使的身份,是以在這執法堂前能夠收斂住情緒。

同樣,沈茹初是她的主子,她自然要穩住沈茹初。

畢竟今日之事的當事人更是沈茹初。

若是沈茹初輸了,那也就代表她也輸了,這沈秀自然全力護主。

可沈茹初都想不通透的問題,沈秀怎麽會清楚?就連百裏紀山也未必知曉。因為攝魂術這種事情,活在當今世上的,只有伊雲纖塵自己能夠解釋得清楚。

是以,百裏紀山也覺得這素來仗勢欺人的沈茹初是在為自己詭辯。

“當時發生了什麽事情?當時我什麽也沒做,在住所裏就是與伊雲纖塵爭辯幾句。”沈茹初自言自語努力回想,可越是想越是頭痛欲裂。

沈茹初一把推開攙扶著自己的沈秀,她目光惡狠狠地看向伊雲纖塵。

“伊雲纖塵,你到底搞了什麽鬼?你把我帶入你的住所,把你的!簪子放入我的空間戒指裏,你到底做了什麽障眼法?!你以為你能逃過百裏理事長的法眼嗎?我勸你還是在別人戳穿你的陰謀之前,自己坦白吧!”

“自己坦白?我沒什麽好坦白的,倒是你,今天為什麽我會撞上你,為什麽你的簪子會掉在地上。這一切,你敢說你們幾個人不是故意的嗎?!還是說,你們視門規為無物,你們在挑釁百裏理事長的威嚴?覺得你們能夠蒙混過關?!”

“伊雲纖塵,你別血口噴人!”沈茹初睚眥欲裂。

“既是如此,那你也不要血口噴人,是非公正,百裏理事長自有判斷。如果你沒有異議就不要再說話了。不要以為門派是你的沈家可以讓你為所欲為,你還是規矩一些吧。”

沈茹初當即腦子充了血,她嗡了嗡嘴,想要解釋,可是她又能解釋什麽?

張了張口卻發現什麽都說不出來!她瞪向伊雲纖塵,怒不可遏,卻拿伊雲纖塵毫無辦法!

看著沈茹初這模樣,沈秀更是急躁了。

“沈茹初,你好好想一想,當時你們兩個人在住所裏到底發生了什麽?”

“我不知道,我什麽都沒做。”沈茹初一臉煩躁,心下恐慌不已,這伊雲纖塵到底做了什麽?做了什麽?!

沈茹初惡狠狠地瞪向伊雲纖塵。

“伊雲纖塵,你到底搞……”

“肅靜!”百裏紀山理事長的一句冷喝打斷了沈茹初歇斯底裏的質問。

這冷漠的聲音讓沈秀也是渾身一滯。

沈茹初也木木的擡起了頭看向百裏紀山。

“理事長,這件事情說不通啊,我怎麽可能會去偷一個九夜外來戶的東西呢?我要什麽沒有還需要這樣敗壞自己的名聲嗎?這其中一定有問題!理事長,你一定要為我討回公道。”

“很多事情本就不是以常理來判斷的,你說你不會偷別人的東西,但事實證明你的身上存了別人的東西。”百裏紀山沈吟出聲。

他那犀利的視線掃了伊雲纖塵一眼,又看向沈茹初,“你也不要說你們關系多好是她送給你的,你們兩個人的關系顯然不是這樣。”

“理事長!都說您公平公正,不會錯怪任何一個人,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犯錯的人,但是這件事情你不能這麽下定論,我沒有偷東西!我不服!”

沈茹初瞪大眼睛,奢望理事長的英明手腕能還她一個公道。

此時,伊雲纖塵心裏只想到一個詞匯,雙重標準。

繞是百裏紀山理事長明察秋毫又如何?在這件事情上耽誤多時又怎樣?攝魂術的事情伊雲纖塵相信是無解的。

所以她並不想多操心,只要她潑出去臟水,只要贓物在沈茹初的身上,那麽這件事情就不會輕易了結。

看著伊雲纖塵靜靜地立在一旁看戲似的,不知為何,百裏紀山心裏就想到了看戲這兩個字。這麽一看,這伊雲纖塵還真是不錯。

百裏紀山收回打量伊雲纖塵的餘光,認真看向沈茹初,一陣說教。

“聲音大不代表你有理,死不承認也不代表你有理。”

“我沒做!”沈茹初梗著脖子強硬地直視著百裏紀山。

這件事情她一點錯誤都沒有,還真是頭一次這般被人汙蔑,沈茹初生氣之餘是理直氣壯,沒錯!她就是沒錯!

也不知是她太信任百裏紀山的名號了,還是她太天真幼稚不知渾水深淺。

伊雲纖塵冷冷地看著沈茹初的笑話,她忽然間覺得好沒意思,跟沈茹初有什麽好鬧的?

“沈茹初,是非我自有判斷,不可在執法堂無理取鬧!”百裏紀山冷喝一聲,沈茹初這才喘著粗氣壓下一口氣。

她簡直是要被氣死。

“沈秀,你來說說岫玉簪子是怎麽回事?從實招來!若是有一絲隱瞞,門規可不是一個擺設!”

聞言,伊雲纖塵也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,暗嘆自己剛才在胡思亂想什麽?

沈秀觸碰到百裏紀山的犀利視線,心下一驚。

見話題說到這裏,沈茹初趕忙出聲:“當時……”

“我在問沈秀,沒有問你!”百裏紀山揮手嚴厲打斷,沈茹初戛然而止的聲音又憋的一口老血要吐出來。

但終歸是懾於百裏紀山的威嚴,遂未說話。

沈秀看看沈茹初,又看向百裏紀山,連忙又挪開了視線,她嚅囁著薄唇,哆嗦道:“當時我們正好偶遇,伊雲纖塵橫沖直撞了上來,撞在了三、不,是沈茹初的身上。”

沈秀深呼吸一口氣,繼續想編排什麽,直接被伊雲纖塵截斷了話。

“理事長,如您所見,住所之外的小道本來就窄,不小心撞上也是很正常的事情。何況,我也知曉門規,在第三百二十條中有言明,子弟間不得公然故意損壞他人物品。我既然知道,就不會明知故犯。”

“門規你倒是能倒背如流?”百裏紀山犀利的目光看向伊雲纖塵。

伊雲纖塵搖了搖頭,恭敬回答道:“無法倒背如流,只是基本門規我倒是有記得。我來門派是為了潛心修煉的,所以不敢犯錯。”

伊雲纖塵這一番冠冕堂皇的話語下去,立刻遭到沈茹初的辯駁。

“胡說八道!理事長,伊雲纖塵處事向來張狂,絕非是她口中所言。她純屬是在顛倒黑白,混淆是非!”

“我有我的判斷能力,還是說,你可以替我做主?!”百裏紀山再一次警告的眼神鎖定著沈茹初。

“不敢!”沈茹初心下一驚,連忙為自己辯解。

“伊雲纖塵在眾目睽睽之下無意中損毀了沈茹初的簪子,事情確鑿,伊雲纖塵,你有異議嗎?”

“沒有。”伊雲纖塵知道在這上面糾纏毫無意義,那便也只能認下。

畢竟,這岫玉簪子是真的破損了,她也是真的撞上去了,這一點上,伊雲纖塵沒有過多證據為自己洗白。不過百裏理事長既然說的是無意中,這三個字值得推敲了。

既然如此,伊雲纖塵不再辯解。

見伊雲纖塵乖乖地頷首承認,百裏紀山厲色的目光繼續看向沈茹初。

“沈茹初,你盜竊伊雲纖塵的金蘭花簪子,事情確鑿,有何異議嗎?”

按照沈茹初莽撞的性格,伊雲纖塵還以為沈茹初打死不承認呢,沒想到沈茹初沈默了半晌。

“沒有。”沈茹初終究是咬了咬粉唇,差點咬破了唇瓣。

她微微垂著頭,讓人看不到她面上的神情。

此等狀況的確讓沈茹初懵了,但正是因為事情脫離自己掌控,這一刻她才忽然清醒過來,這裏不是沈家,是執法堂,眼下是百裏紀山在做主。

既如此,好漢不吃眼前虧,她除非找到有力的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,不然都是虛話。

而這句話,也是她二姐經常告誡她的,凡事要冷靜,莫要逞強,莫要吃眼前虧。

“好,那你們在這執法堂內靜候結果吧。”

說罷,百裏紀山便是揮了揮墨色衣袍的袖子,轉過身走向後堂的議事廳裏。兩個助手也都尾隨跟了上去。

“是。”伊雲纖塵又隨著眾人恭敬行了一禮。

沈茹初裝模作樣的彎下了腰,待人走去,她眼裏立刻迸發出憤恨的目光,毫不掩飾的怒意。

“伊雲纖塵,你到底耍了什麽手段?!”沈茹初瞇了瞇眼,咬牙切齒看向身邊一派輕松的伊雲纖塵。

後者氣定神閑一笑,回道:“你不需要知道。總之,你偷了我的東西這是事實。”

“伊雲纖塵!”

“不許喧嘩。”伊雲纖塵勾唇笑著,慢條斯理地提醒道:“沈茹初,在執法堂保持安靜,明知故犯,百裏理事長有言在先,挑釁門規的沒一個有好下場。”

“你!”

沈茹初怒極,臉色難看之極!然,看著這深沈肅穆的執法堂,卻只能閉上了嘴。

她真是有口難言,有口難言!

沈秀小心翼翼看著三小姐的臉色,若是往日,她早就狐假虎威上去教訓伊雲纖塵了,但是現在,能在鐵面無私的百裏紀山理事長面前裝神弄鬼,這伊雲纖塵還真是有兩下子。

正因如此,沈秀不敢輕舉妄動了。

伊雲纖塵倒是詫異沈茹初能夠安靜下來,想來也是她心裏想通了,知道耍性子毫無用處。

也是,如果沈茹初之流毫無腦子,這周心兒也不會樂意與她接觸過多。不然,癡傻一樣的隊友,真是會讓自己氣死。

就好比說是沈佳馨,怒不可遏歇斯底裏,讓伊雲悅鉆了空子,一擊斃命。這沈茹初還沒傻到那種地步。

不過以牙還牙,沈茹初此刻心裏一定很不好受吧?雖然自己也陷入危險境地,需要等待最後的宣判。

但淪落天涯還有一個敵人相陪,如此一想,伊雲纖塵倒是更悠閑自得了。

損敵一千,自毀八百,這是下策。其實伊雲纖塵原不打算這麽做,想著在住所時單獨與沈茹初談話就將此事解決。

畢竟鬧到執法堂去,沈秀這一行人肯定睜著眼睛說瞎話,她總不能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使用攝魂術來改變結局,那就太引人註意了。

但是伊雲纖塵轉念一想,沈茹初極力要去執法堂,仿佛這執法堂對沈茹初來講,就是把她伊雲纖塵推入地獄的地方。

既然沈茹初這麽費心費力,她也不好不給面子。

那就讓沈茹初期望多大,失望就有多大。這豈不是更好的主意麽。

鐘聲響徹在斬雲派上空,下午的訓練結束時,這百裏紀山理事長才從議事廳中起身出來。

看著還規規矩矩立在堂中的伊雲纖塵幾人。

百裏紀山冷峻的面孔沒有絲毫變化。

“事情既已證據確鑿,鐵證如山。沈茹初偷了伊雲纖塵的簪子,伊雲纖塵公然損毀了沈茹初的簪子。還有何異議?”

她怎麽可能會去偷伊雲纖塵的簪子?百裏紀山你莫不是老糊塗了?!

沈茹初心頭怒吼,但觸及百裏紀山那冰冷的眼神,沈茹初百口莫辯,咬牙鼓著腮幫子,一言不發。

聞言,伊雲纖塵的目光微變,她公然損毀沈茹初的簪子?意外失手與公然損毀的含義是千差萬別的。

擡頭看向百裏紀山時,她的眼睛快速半瞇了一下,這百裏紀山就是這樣模棱兩可處理事情的?還是說這來龍去脈他看得一清二楚,是以,二人都不放過?辦案如此明察秋毫?

只是她在揣測之時,百裏紀山卻是對她毫不掩飾的打量與探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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